Emotional Arithmetic 巴黎心.楓葉情

a.k.a. Emotional Arithmetic: Autumn Hearts: A New Beginning(完整片名)
a.k.a. 情感算術(大陸譯名)

我看過的加拿大電影並不多,因此無法判定《巴黎心.楓葉情》是否足以代表加拿大電影圈的現況,它搓合了美國獨立電影與歐洲文藝片的拍攝手法,角色雖少,但仍著重於表現每個角色不同人格特質與彼此之間的情感,敘事雖然稍嫌緩慢,但穿插其中的回憶確實活化了片段之間的組成,當然也少不了加拿大美麗如畫的風景,以及貫穿整部電影的音樂敘事,縱使其探討的主題頗為沉重,但是電影結束後卻仍能讓人覺得格外清新。



【Melanie, Jacob & Christopher】

電影的時間主軸是在1985年,但要闡明這三個人之間關係,那是更早的一段故事,1941年二戰期間,德國占領了法國巴黎,大批的猶太難民被送往收容所暫時監禁,這段期間Jacob照顧與父母失散的可憐美國女孩Melanie與愛爾蘭男孩Christopher,他們兩人在患難中相遇,而後成為青梅竹馬,彼此有著深厚的情誼。

Jacob透過關係讓他們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但Melanie與Christopher仍因國籍不同而被迫拆散,轉眼間戰爭已經平息,Melanie在加拿大落地生根,一直以來她都在找尋Jacob的下落,34年後的今日,終於連絡上Jacob並邀他來訪,但令人意外的,Christopher也一起來了,一時之間混亂的思緒讓她的內心無法平復,所有過去的回憶都更加速地一幕幕出現在她的眼簾。

Jacob能活到今天,其實歷經許多痛苦,原本是詩人的他,再被多次電擊與虐待以後,他已經無法書寫,他的部份回憶也因此喪失。當Jacob走在馬廄裡,陰暗的光線和被監禁的家畜,讓他回想起那些被囚禁在收容所裡的人,他的眼中甚至看到了Melanie和Christopher小時候的身影,在他身旁嬉笑、耳語著,甚至,他對著牲畜們叫起那些難民的名字,這一個個名字對他來說其實都是沉重的回憶。



【Timmy, Benjamin & David】

這三代男人面對擁有戰爭共同回憶的三人之間,有著微妙的關係,David身為歷史教授,但對於發生在老婆Melanie身上那段最為真實的歷史,態度卻是異常冷漠,或許他自覺受到Christopher所帶來的威脅與Jacob失心瘋癲的叨擾。其實他的內心也在交戰,該如何敞開心胸毫無芥蒂地擁抱Melanie的這段過去,是他要面對的課題。

Benjamin這個角色是我最為激賞的,由柏林銀熊獎的年輕影帝Roy Dupuis所飾演,雖然他出現的次數與台詞並不多,但是每一幕演出都處理的很有層次,就算只是躲在背景的一角,一舉一動仍然能呈現出他的確很融入這個角色。

Benjamin與母親Melanie之間是非常親密的,他甚至比父親David更能體會母親的感受,他每天看著Melanie蒐集那段過去的資料,他也試著去了解與分擔她紛亂的思緒,但是Melanie總是教他不要在意、不必擔心,但其實Benjamin知道,母親的回憶已經是他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份,不是說不要就能不要的。

【寫滿回憶的筆記本】

Melanie把當年Jacob給她的那本筆記本送還,每一頁都用娟秀的字跡寫上一筆又一筆密密麻麻的難民資料,如此地歷歷在目,而這本筆記也與Melanie一起度過了34年的時日。但沒想到Jacob卻說他已經忘了這件事,但其實在他內心是記得的,只是他以為這本筆記承載了太多沉重的回憶,因此心想說聲忘了或許能讓彼此更加釋懷。

或許吧,筆記本如同被拋棄的不堪回憶,而被遺落在外,夜裡突然一陣大雨來襲,厚重的雨水無情地拍打與沖刷,書上的墨跡洗得幾乎看不見了。過了一夜,仍然沒有人記得它、挽救它,除了敏感細心的Benjamin,他把早已浸濕的筆記本拿回房內,認真地用吹風機認吹乾每一頁,因為他知道,這本母親珍藏35年的回憶也是他身上的一部份。



最終,再度重複那段Melanie於開頭訴說的內心話:「我相信上帝,但上帝祂相信我嗎?」這句話帶點無奈,畢竟在年幼的Melanie身上發生這樣的事,對她而言的確是一場痛苦至極的惡夢,我們可以相信上帝,但是是否上帝就能因此兼顧世界上的所有人,不讓他們遭受苦難呢?也許到頭來,能相信我們的只有自己。

本片以老人牽著小孩的畫面當作結尾,似乎象徵著血脈與歷史的傳承,也許孫子Timmy現在什麼也不知道,縱使在他身邊圍繞著擁有這些回憶的人,但他長大之後是否會知道Melanie的這段故事?可以肯定的是,經歷這段故事的人,永遠無法抹滅歷史在心中所留下的痕跡,而知曉這段故事的人,也將永遠無法忘掉。

Dancing on the chair

「皮鞋底與木頭表面正激吻著,嘎滋作響。而我在椅上起舞。」

最近忙著修改論文、找尋研究對象和搬家,有好一陣子沒有創作,腦細胞都快荒廢殆盡了,昨天晚上收到義大利網友的回信,突然靈感降臨弄了一張新作品,圖像和色調都頗有歐洲的文藝風味,我正式變成一位住在臺灣的偽歐洲人。

米勒,何罪之有? What is the fault?


轟轟烈烈的驚艷米勒展已經落幕,如同以往臺灣舉辦國際藝術大展的慣例,這次米勒展依舊是罵聲不斷,這種與臺灣民間企業財團合作的展覽,多半沒一個好下場,尤其又以某報系近乎壟斷的狀態下,想要看一場藝術作品與展場品質能兼具的展覽簡直是難如登天。

其實米勒展初期的觀展品質還算可以接受,雖然動線規劃很差,展場又小,但當時看展的人其實並不多,所以觀眾多半可以稱心如意地看完整個展場的作品,至於場外那個莫名其妙的紀念品區就不多贅述,如果能把這塊區域拿來拓展展場的話該有多好,不過既然是某滿腦子只想賺錢的企業所協辦的,我想有這個諾大的賺錢紀念品區的出現可是一點也不意外。

米勒展經過被視為藝文界代表人物的廣告加持,以及各家新聞媒體報導的強力放送後,參觀人數從暑假開始就直線上升且不曾下降過,無論是要完成暑假作業寫參觀報告的學生,或是想要附庸風雅的貴婦名媛們,大夥兒不分男女老幼幾乎都來看米勒展了,就算他們在此之前可能根本連米勒是誰都不知道,他們也要來湊個一腳,因為這些作品都落腳臺灣了,不去看還真是可惜。

前幾天批踢踢藝術版在討論米勒展到底值不值去看的問題,結果正反兩面的聲音不斷,而依據我個人極為偏激的看法,我認為那些不推薦別人去看米勒展的網友,簡直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甚至還有人大言不慚地說如此糟糕的展覽品質還不如自己去法國看。我想,到底是有哪些人有閒錢可以去買張法國機票親自飛去奧賽美術館看米勒?花一張機票錢的二十分之一跟一群人也許沒什麼藝術素養的人擠著看《拾穗》,難道就是一種錯誤?不難想像說出這種鬼話的是哪種位階的人,憑藉著自己的清高,剝奪一般普羅大眾接觸藝術的權利,我只要一想到就全身起雞皮疙瘩。

如果不是恰巧遇到奧賽美術館米勒廳整修,這些畫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出現在臺灣這塊土地上,況且藝術對大眾來說本來就是距離很遠的東西,能有這樣一個近距離接觸藝術的機會,哪怕是為了寫暑假作業或是附庸風雅,我認為那都算是很好的經驗,如果這67萬參觀人次能有百分之一可以記住當時看到米勒作品的感動,我想那也就足夠了,在臺灣這個藝術不受重視的地方,還能夠強求些什麼呢?但是要罵主辦單位場地太小,賺錢吃相難看,也不能怪到米勒展身上啊,米勒到底何罪之有啊?

當然,米勒展的狀況和《獅子王》相比,其實又是另外一回事,因為《獅子王》被某藝術經濟公司簽約的當下,就已經是註定失敗,在小巨蛋演出簡直是毀了這齣傑出的音樂劇,而米勒的作品雖然展在很糟糕的展場之中,但本身作品的藝術性還是不受影響,當然,如果可以有更好的觀展氛圍那是更好。明年初將有太陽劇團要來臺灣演出,又是某報系主辦,希望他們不要再把臺灣的名聲搞臭了。我們樂見更多藝文展覽和表演可以引進臺灣,不是不能靠此賺錢,只是千萬不要滿腦ˋ子只想賺錢,而忽略了藝術的本身。

中文字的曖昧 Ambiguity in Chinese

一句已經說出口的話,可以透過文字重組的方式,變成另一段意義截然不同的句子。中文字就是這樣充滿著無限的可能性,但從另一方面來看,中文字也因此隱藏著許多曖昧模糊的地帶,這就是我對中文又愛又恨得地方。